“江苏师大肺结核事情调查：怎么发现？校方是否瞒报？”

▲10月15日，江苏师范大学科文学院，学生们在上课。 本报记者郑生竹摄影

最近，在江苏徐州的江苏师范大学科文学院(独立学院)，有22名学生被诊断为肺结核，引起舆论的关注。

22名病例的发现时间为何长达一年以上？ 校方有没有报告称不大力防治？ 疫情通报如何兼顾个人隐私和公众知情同意权……出于这些舆论的关注，青岛新闻网每日电信记者将走访事发学校和属地疾病控制、卫健等部门，还原事件发生的始末。

记者调查显示，该事件折射出一些高校和基础性疾病管理部门，缺乏应对突发疫情的能力。 另外，这也暴露了肺结核防治筛查诊断周期长、预防性服药依从性低等共性问题。

病例发现期在1年以上

近一年多来，江苏师范大学科文学院相继有22名学生被诊断为肺结核，另有43名学生胸部ct影像异常——10月14日，江苏师范大学发表了300多字的情况证明。

但是，这个证明书没有消除外界的疑问。 根据记者的整理，读者关心的问题是，病例发现时间为什么长达一年以上？ 第一个病例是怎么发现的？

“首发病例由出生地疾控部门报告”，徐州市贾汪区疾控中心副主任吴云侠在接受采访时表示，去年9月6日，他们接到徐州市疾控中心的通知，当地高中科文学院学生何某，暑假期间在淮安市第一人民医院被诊断为肺结核。

疾控中心立即通知校方，对何某所属软件学院2个班91名密切接触者，组织开展了首批筛查，但未筛查出新病例。

在后续的三轮大规模筛查中，陆续发现了新的病例。 最后一次筛查是今年9月复学后，发现其他43名学生的ct影像异常。

据吴云侠介绍，2019年底，学校开展了第二次和第三次筛查，人数分别为1296人、3450人，共发现7例新病例。

从今年1月到8月，由于新冠引起的肺炎疫情而没有入学，但从出生地相继报告了11例病例。 9月1日秋季开学复课后，出生地报告了3例病例，校方立即进行了第四次筛查。

此次筛查范围涵盖了当时所有在校学生、教职工，共计4868人，没有发现新病例。

为了减少漏诊率，在第4次筛查后，区疾控中心对160名前期检查中结核菌素试验强阳性和要点班师生进行了ct筛查，共发现43名学生胸部ct影像异常，需要进一步诊断。

随后，这43名学生被单独隔离提醒。 根据专家建议，4名学生被家长接到家庭所在地定点医院诊治，其余均入住徐州市传染病医院等待进一步诊断。

截至记者发布消息，确诊22人中7人治愈康复学，其余15人休学在家治疗，情况良好。

15日晚，记者走访了科文学院所在的潘安湖校区，走访了校舍、宿舍、食堂等公共场所，只见学生戴着口罩，上课、吃饭等活动未见明显异常。 文学院院长费春表示，目前学校教育秩序基本正常，没有停课计划。

虽然学校正常上课，但担心的学生不少。 许多受访者表示，清除病毒、科普宣传比以前更为频繁，但感染的担心不可避免。

疫情如何通报是个老问题

据记者调查，今年秋季入学以来，有学生在校内论坛匿名发布新闻，质疑学校筛查不完全、检测不准确、疫情未被通报。

“周围的同学看到这些消息都很恐慌，有的向相关部门通报，也有的联系媒体。 ”据不愿具名的在校生介绍，学校要求对确诊病例班保密，但在媒体关注之前，没有通报确切病例数。

费春表示，学校陆续收到当地疾控部门的病例报告，了解确切病例数和患者情况，但根据相关规定，学校无权报警。 当学生提问为什么要接受结核菌素试验筛查和胸片检查时，只通知了他们学校出现了肺结核病例。

吴云侠表示，大部分传染病并不要求一定要向社会公布，甲类或乙类传染病甲类的管理由政府部门公布，如新冠引起的肺炎。 其他乙肝、水痘、麻疹、肺结核等传染病，虽然没有规定有必要发表，但要求及时报告登记，开展防控。

江苏省疾控中心副主任陆伟说:“疫情通报是个老问题。” 基层和疫情防控机构可能无法公布，什么时候可以公布，什么时候可以公布，什么时候可以公布，也可能找不到依据。

陆伟表示，根据传染病防治法等法律规定，目前各省卫健部门每月如期发布各类传染病病例数，其中包括肺结核病例数。

疫情通报过程艰难的背景下，存在着隐私、集体恐慌、知情同意等诸多影响因素难以并存的现实。

中华医学会社会医学分会主任委员、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公共卫生学院教授卢祖洵表示，“许多患者耻辱感强，不愿让别人知道自己患了传染病。”肺结核等传染病患者及其家属担心歧视和社会交流的孤立。

“由于肺结核治疗时间较长，对在校学生来说，生病意味着休学隔离一两个学期，回到校园后，日常生活和社会也面临压力。 ”。 卢祖洵说。

陆伟认为，肺结核是可预防的常见病，但毕竟是传染病，发表病例时担心是否合法合规，是否会引起心理恐慌，以及谣言的发生。 “如果学校为了疫情防控，把具体的病例新闻告诉学生，不排除其他同学会的心理负担，甚至造谣传现象，如何让控制陷入困境？ ”。 他说

作为科文学院疫情防控的首要负责人，费春坦言:“作为院长，他担心会引起恐慌，不能随便发表病例新闻，但学生有知情权，我们也很困扰。”

校园肺结核发病率呈上升趋势

作为世界30个结核病高负担国家之一，目前我国结核病防控形势依然严峻，每年新增肺结核患者约80万例，居甲乙类传染病第二位。

近年来，校园肺结核发病率呈上升趋势。 陆伟表示，与全国情况一样，从2019年到2019年，江苏省结核病发病率总体呈下降趋势，但学生发病率在上升。

此次科文学院发生聚集性肺结核疫情，其发病率不仅明显高于总人群发病率，也高于同一人群发病率。 相对于国家卫健委去年公布的肺结核发病率指标，该校13个月发病率为22/4868，为7倍以上的结余，与2019年江苏肺结核登记发病率相比，高出2.8倍。

“每年，校园肺结核疫情80%以上发生在高中和大学，除人群密集度高和学习压力大外，其他原因尚不清楚。” 陆伟介绍说，医学界尚无定论，但这部分学生肺结核的高发原因可能有以下三个。

首先，可能是由于学生自身免疫的优势。 目前结核病发病有两个高峰年龄段:第一年龄段为15至22岁，15、16岁发病率上升，17、18岁后开始下降，22岁后趋于稳定。 第二个年龄段是55岁以后，年龄越大发病率越高。

其次，有可能导致暴露机会的增加。 陆伟说:“小学生和中学生的生活接触面小，以学校和家庭为主。” 高中生特别是大学生接触面广，暴露机会增加，“可以去大学接触来自五湖四海的同学，容易发生交叉感染”。

另外，可以认为是疫苗的保护失效期造成的。 新生儿全天候内接种卡介疫苗，可以比较有效地预防儿童结核病。 最新研究表明，疫苗保护期可达15年。 这意味着16岁以后，疫苗失去保护作用，16岁是上高中的年龄。

此次江苏师范大学科文学院的高发病率，也反映了结核病防治筛查诊断周期长、预防性服药率依赖性低等共性问题。

徐州市贾汪区卫健委工作人员李荣兰介绍说，结核病隐匿性强，不易发现，目前检测手段有限，不具备快速诊断技术。 例如，检测精度高的痰培养法需要4~8周，但常用的筛选法结核菌素试验呈强阳性，并不意味着一定的发病，阴性也不能排除不发病的情况。

吴云侠说:“有些学生及其家长担心预防药物有副作用，预防药物依从性不高，这也增加了患病、感染的风险。” 如果不服用预防药，在结核菌素试验中被检测为强阳性的人中，约有10%有发病风险。

“很多学生有侥幸心理，加之担心副作用，不服用预防性药物也是校园肺结核防治的一大难点。 ’吴云侠告诉记者。

受新冠引发肺炎疫情的影响，需要定期复查的学生没有及时复查，这是此次诊断病例较多的一大原因。 陆伟表示，今年2月，当地疾控部门通知了学校。 3月份必须组织此前筛检中结核菌素试验呈强阳性的学生复检，但学校上半年未复课，至秋季开学未能开展此项工作。

此次事件也暴露了凝聚性疫情出现后，基层疾控部门和高校应对能力短板。

吴云侠、李荣兰等认为，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，仍需按要求开展肺结核疫情防控，加强强阳性学生预防性服药监测和服从工作，建立晨检制度，对因病请假的学生进行病因追踪。 发布疫情通报时，应尽量详细准确，减少在校学生的疑虑。 只有弄清事实真相，谣言才能误导舆论的负面影响。

陆伟表示，有必要进一步确定疫情通报的法律依据和操作方法。 建议国家在下次修改传染病防治法、公布实施办法前，组织相关行业专家充分研究疫情通报的时间节点、复印件范围。 根据个人隐私、社会恐慌、知情同意权的平衡，制定操作性强的细则和指导方针。 (记者郑生竹)